从日本文化浅析二战日本的投降
摘要:二战后法西斯战败,日本法西斯无条件投降。日本这样一个一贯奉行不投降主义的民族,为何瞬间竟能在世人面前宣布无条件投降。该文章主要从日本的文化分析一下二战日本的投降。
关键词:日本投降 “忠”文化 情义 日本人的矛盾性格 耻感文化 天皇
很难捉摸日本人的性格,他们性格很矛盾,他们爱美,醉心于菊花的栽培,对演员和艺术家给予崇高的荣誉同时他们崇尚刀剑和武士的无上荣誉。既好斗又温和,既黩武又爱美,既驯服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有易于叛变,既勇敢又懦怯,既保守又十分欢迎新的生活方式。日本人的性格跟日本文化密不可分,可以说日本文化塑造了日本人独特的性格,从而影响了他们的外交。二战日本的投降使世人震惊,以下就是从日本文化来简单分析一下日本二战的投降。
“忠”文化
二战后日本无条件投降,日本为何能无条件投降,而且二战后日军被俘竟然能够与盟军合作。这180°的大转变,让世人惊奇甚至难以置信,与我们的信条格格不入。
在我们的信条里,日本人是好战的民族,投降是可耻的,这已深深烙在日本人的思想深处。只有视死如归的冒险才是最高尚的,而小心谨慎则是无价值的。这一态度在对待伤病员及疟疾患者的时候,也反映的很明确,在他们看来这些士兵是废物。在撤退时,负责的军医往往在临走时将伤病员都杀掉,或者是伤病员自己用手榴弹自杀。这种关于兵员消耗理论的最极端的表现就是他们的不投降主义。于日本人荣誉就是战斗之死,在绝望的
时候,应当用最后一颗手榴弹自杀或是赤手空拳冲入敌阵,进行集体自杀式的仅供,但绝不应投降。万一受伤后被俘,感到“回国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他丧失了命运,对于从前的生活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二战中,日本本土充满了誓死顽抗者,在战争中日军残酷,惨无人道,啥事都干得出来,他们是好战的民族,奉行军国主义传统。
但以上这些分析都忽视了“忠”的作用。
1945年8月14日,日本投降,“忠”在全世界显示了难以置信无以伦比的威力。天皇说了话战争就结束了,天皇声音尚未广播之前,顽强的反对者们围住皇宫,试图阻止停战书的宣布,但一旦宣布,他们就全服从了。在1945年8月14日以前,忠要求国民对敌人作战直至最后一兵一卒,但天皇一广播宣布投降,对“忠”的要求就发生了变化,日本人一变而对外来者表示出合作态度。日本人用遵守和平的方法使陛下安心了。他们使用自己所固有的力量,即能够在战斗力未完全摧毁之前,就要求自己把无条件投降这一巨大代价作为“忠”,因为是天皇的命令,即使是投降,最高的法律仍然是忠。在日本报恩于万一,有恩必报。恩的相应义务有三。忠、孝、任务。忠-对天皇、法律、日本国家的义务。孝-对双亲及祖先(含对子孙)的义务。任务-对自己工作的义务。①忠为何能轻而易举地转到天皇?等级观念森严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后裔,在日本历史上,只有一个皇室,万世一系,继承皇位,皇统就是“万世不坠”的。忠是献给等级制的最高者,那么就只能献给天皇。
情义、日本人的矛盾性格
对于日本人来说情义最难接受,情义具有双重同等含义:1,使用侵略手段,2,遵守互敬关系。战败之际,由前者转后者,很自然,不觉得心理对自己有压力,目标仍是为了名誉。本来为了在世界上想靠军事实力赢得尊敬,使用侵略手段。但是此时战败了,意味着战败不是赢得名誉之路。战败之际,日本人的主要注意力是要维护战败的荣誉。他们认为采取有好态度能够达到这一目的。日本人持久不变的目标是名誉。这是博得尊敬的必要条件。至于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而使用的手段则根据情况而决定取舍。情况发生变化,日本人就会改变态度,这算不上道德问题。“择定一条道路变全力以赴,如果失败,就很自然地选择另一条道路。”日本人从一种行为转向另一种行为不会感到心理上是苦痛。
“耻辱感文化”
首先,让我们来区别以耻为基调的文化和以罪为基调的文化。罪感文化提倡建立道德的绝对标准并且依靠它发展人的良心。通过坦白罪行可以减轻内心重负,坦白可以解脱。罪感文化是依靠罪恶感在内心的反映来做善行。对于“耻辱感文化”,在我们认为应该是感到犯罪的行为,他们则感到懊恼,这懊恼非常强烈,不能像罪感那样可以通过忏悔、赎罪而得到解脱。耻感文化是依靠外部的强制力来做善行。有错之人即使当众认错,向神父忏悔也不会感到解脱。反而会感到,若不良行为没有暴露在社会中,就不必懊丧,坦白忏悔只能是自寻烦恼。
耻感文化在日本人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日本任何人都十分注重社会对自己行动的评价,他只须推测别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并针对别人的判断而调整行动,以注重外部评价而源发的耻辱感文化,在忠和义理的强大心理压力下,日本会顺理成章地接受占领现实。
保留天皇
截止日本战败投降时,世界人民对日本人崇拜天皇和天皇在日本国民心目中的地位感到迷惑不解。“在日本700年的封建时代里,天皇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元首,重新抬出来的天皇,他怎么可能成为日本这样保守的国民的真正精神支柱呢”。
日本人重视等级制度,起源于权力世袭制度和贵族统治,天皇万系一世②。日本人认为等级制度是天经地义的。对于西方人,严格的等级制度意味着稳定近乎的权威,在日本则不然。在某些方面,日本重视等级制度纯粹是象征性的。如,天皇位居国家等级制度的顶端,但无实权,只是国家的象征。日本人根据其社会经验所培育的生活准则,其宣布信奉“各得其所”承认等级制的行为对他们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天皇,即使政治毫无实力,但在等级制中仍占有一个“恰当地位”。
本尼迪克特以文化研究的角度,认为日本人“对天皇无条件,无的忠诚”已经和日本特有的文化模式及国民性融为一体了。日本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将日本人对忠、孝、报恩的伦理观念融汇在“教育赦语”“军人赦语”中,“通过这种种方式天皇变成了一个超脱于国内争端的象征”“天皇是一个远胜于国旗的效忠象征。”特别是日本在步入近代化之后的崛起以及谋求“大东亚共荣圈”的赫赫战功,都是伴随着对天皇的崇拜而沐“皇恩浩荡”,这无形中加深了日本国民效忠天皇的历史感和现实感。“天皇与日本是不可分离的”“没有天皇的日本不成其日本”“即使日本失败了,在日本,十个人仍有九个人继续崇拜天皇”。
天皇的诏书中既无“投降”这个关键词,更无“无条件投降”的表述。据梨秀石回忆受降那天,许多记者手上并没有降书全文的复印本,他们都以为日本无条件投降了,后来,他猜发现投降书上全文都没有“日本无条件投降”的字样,而是写着:本代表(即各国派
来的代表)兹命令日本帝国大本营应立即对不论在任何位置之一切日本国及在日本国支配下之一切的指挥官,命其本身及在其本身支配下之一切应立即无条件投降。德国投降的文件上写明了德国向盟国无条件投降。国家投降和投降,区别很大,前者深远很多。美国的阴谋蒙骗了我们的双眼。在1943年11月中美英举行的开罗会议明确宣言三国对日作战“直到日本无条件投降”。美国违背三国共同声明,背叛了盟友,暗地里接受了对日本天皇有利的有条件的投降,以,日本天皇就是在保留天皇国体,不承认战争是侵略战争,决心卧薪尝胆。希冀军国主义的复活的理念下接受了名为无条件投降,实为有条件的“终战”。
以上即从日本文化角度简单分析一下二战日本的投降。二战日本的投降,显示了日本民族的“忠”文化、 情义、 日本人的矛盾性格、 耻感文化和天皇文化的强大作用。
①
[美]鲁思·本尼迪克特:《菊与刀》(吕万和 熊达云 王智新 译) 商务印书馆, 1992年,第81页至82页 ②
[美]埃德温·奥·赖肖尔:《当代日本人—传统与变革》, 陈文寿 译, 商务印书馆, 1992年, 第126页